近日,一篇名為《萬洪建:我眼中的父親和萬隆》的文章在網上炸開了鍋,作者正是萬隆長子萬洪建?!叭f隆父子為權反目”事件不斷發酵,引發了整個社會的廣泛關注。
受此影響,雙匯發展市值一度蒸發超1200億,股價也跌落至26.18元。雙匯整體業務受到了不小影響。當然,包括雙匯旗下正準備上市的國內冷鏈物流龍頭企業雙匯物流--負責雙匯集團全國物流項目投資、發展決策、網絡建設。
萬隆父子爭議也再次引發人們對家族企業的反思,這也包括物流行業.我國民營物流企業多是從家族企業發展起來的,如今的三通一達、順豐、宅急送都曾是以家族企業的形式起家。還包括前段時間剛剛完成換屆選舉的德邦。
近日,德邦股份第四屆董事會任期在2021年8月6日屆滿,董事會進行了換屆選舉。8月10日晚,德邦股份發布第五屆董事會第一次會議決議公告。根據該公告,德邦股份已選舉產生公司第五屆董事會成員。其中,崔維星、崔維剛兩兄弟繼續擔任董事長兼總經理和副董事長兼副總經理。
與此同時,德邦股份的董事長兼總經理崔維星,持股32.5%,為第一大股東和實際控制人,其弟弟崔維剛持股2.9%。兄弟二人將所有權和經營權都牢牢抓在手中。
相比而言,“桐廬幫”作為中國民營快遞業中勢力最為龐大的一個群體,在企業文化上是典型的家族企業文化。他們在近幾年爆發式增長的過程中意識到普遍存在的家族治理過多的問題,開始逐漸轉型。
(一) 快遞家族企業
1. 圓通、申通、百世“兩權分離” 根據掌鏈小編不完全整理,將快遞家族企業大致分為以下幾類,有如下歸類:
中國7家家族背景的快遞企業
(掌鏈不完全統計)
其中,以圓通、申通、百世為代表,選擇將所有權和經營權分離,向現代企業管理制度轉型,追求產權清晰、權責明確、管理科學的現代企業制度。
就圓通而言,早在2019年圓通速遞為了提升公司綜合治理能力和業務發展水平,引進職業經理人及投資人潘水苗擔任CEO。從去年開始,喻會蛟從多家圓通系公司退出股權和法人身份,卸任多家公司的高管職務,其妻子張小娟也退出高管行列。
截至2021年6月30日,阿里巴巴一共持股為21.91%,為第二大股東。創始人喻會蛟、張小娟夫婦通過直接、間接總計持股38.54%,仍是公司實際控制人。
這一系列調整就是為了實現所有權和經營權的分割,促進企業現代化管理轉型。
同樣進行調整的還有申通,16年年底申通上市后不久,陳小英就辭去了申通所有的職務。雖然她和哥哥控制著申通53%的股份,仍然擁有絕對的控股權。但是她把所有業務都交給哥哥了。
目前,申通董事長陳德軍個人直接持有公司0.87%的股份,并和陳小英及一致行動人共同持有公司32.89%的股份,阿里巴巴間接持有申通快遞25.65%的股份,陳德軍及一致行動人依然是申通快遞的第一大股東和實際控制人。
今年2月1日,申通快遞股份有限公司發布公告,選舉陳德軍擔任公司董事長,同時聘任王文彬擔任總經理,陳海建、申屠軍升、韓永彥、唐錦、熊大海擔任副總經理。
圓通和申通都是通過聘請職業經理人,在現代化管理制度轉型的同時,掌握實際資本話語權,實現了從家族管理到職業經理人管理的過渡。
同樣是兩權分離,與圓通和申通不同的是,百世集團的周氏兄弟已不再是第一大股東。截至2021年7月31日,百世集團CEO兼總裁周韶寧一共持有約12.35%股,擁有46.4%的投票權;弟弟周韶建持有6821717股A類股,沒有投票權。阿里巴巴一共持股37%,擁有46.7%的投票權,成為為百世集團最大股東,投票權超過周韶寧成為公司實際控制人。
兄弟二人都位列董事會,一個是董事長兼CEO,一個是董事兼首席戰略和投資官。依然掌握公司經營權。
如今,阿里集齊“三通一達”以及百世,在快遞物流行業占據半壁江山。阿里巴巴能夠如此成功離不開“十八羅漢”的堅持。而馬云曾經為了收權,請來外部職業經理人。隨后,外來職業經理人幾乎又紛紛淹沒,部分羅漢們又重回歷史舞臺。但其中絕大部分已無緣代表著阿里巴巴最高領導團體的合伙人。
同樣作為十八羅漢之一,馬云的妻子張瑛在2003年,成為阿里中國事業部的總經理。隨后也被馬云勸退,一方面是為了孩子,另一方面也是考慮為了阿里巴巴能夠持久發展。馬云要放開手腳讓阿里巴巴成為一個長久的企業,就必須大膽改革管理層,避免家庭私人的感情色彩。
阿里巴巴創始人的進與退,也為阿里系的快遞企業們提供了很好的借鑒。但家族企業治理,沒有固定模板,每個企業有不同的探索,但都堅持一個規律:能則上,不能則退。
有的企業如申通、圓通已經是職業經理人在管理,有的企業如韻達、中通,依然是創始人帶領著打拼。圓通聶騰云、陳立英夫婦分別持股38.34% 、16.13%,共計54.47%。擁有絕對控制權。二人同時位列董事會以及高管職位;
類似的,中通的賴梅松、賴建法分別持股25.03%、7.79%,共計32.82%。也是第一大股東、實際控制人。賴梅松擔任董事長兼CEO,賴建法擔任董事兼運營副總裁。
不過,雖有家族企業痕跡,但賴梅松兄弟不但把中通送到美股和港股,還成為全球業務規模最大的快遞企業。如今日單量已達6000件。
堅守的創始人同時位列董事會以及高管職位,掌握公司的所有權和經營權。韻達、中通仍然具有家族企業色彩——不過色彩也不一樣。
中通快遞形成“聯邦制模式”,創始人賴梅松給與加盟龍頭較多自主權,形成了企業利益和命運共同體,以此達到群體的齊心協力。韻達則是相對的傳統加盟模式代表,也保持較快發展勢頭。
1. 早期創業艱難,更多依靠家族拼搏
創業是十分艱難的,創始人、合伙人之間的信任至關重要,而信任是家族企業最大的優點。正是這個重要的特點,讓家族成員在家族企業創始初期相互理解、不計得失,從而實現更直接、更高效的發展。
1994年,陳平與二哥陳東升共同出資創立北京雙臣快遞有限公司(宅急送的前身),陳平是總裁,二哥陳東升是董事長,大哥陳顯寶也來任副總裁。同年,聶騰飛發現商機之后和妻子陳小英、工友詹際盛一同成立“盛通”(申通前身)。
陳小英也把哥哥陳德軍請來幫忙。就這樣靠著整個家族的相互信任、果斷決策、及時執行。申通、宅急送在當時迅速擴張。
背靠家族,在快遞業似乎是艱難市場環境下的首要選擇。如今的三通一達、百世快遞、順豐、京東、德邦、宅急送都曾是以家族企業的形式發家。
2. 創始人現代企業理念不足
家族企業發展到一定的規模,就需要引入現代化管理,規避由于家族企業自身容易存在的一系列問題,包括:錯綜復雜的人際關系、任人唯親、脫離群眾。
但是許多企業創始人早期由于缺乏現代企業管理理論或多或少走了一些彎路。例如廣東歐浦鋼鐵物流股份有限公司(以下簡稱“歐浦物流”),家族控股一度高達96.36%。如此集中的家族控制,給公司的經營帶來了巨大的隱患。
隨著歐浦物流上市,被曝出存在家族內部交易。隨后2018年開始頻頻暴雷,陳禮豪辭職套現。如今,歐浦智網已經破產,陳禮豪也從鋼鐵大王淪落為失信被執行人。
1.順豐、中通成功轉型
快遞企業中也不乏有家族企業起家,關鍵時刻轉型,不斷發展向好的優秀快遞企業。如利潤最高的順豐,又如單量最高的中通。
早期的順豐也沒有現代企業管理制度的概念,在其瘋狂擴張的關鍵階段,順豐采用的是合作和代理的方式。這種方式造成權力分散。
混亂的局面不僅收到了大量投訴,還破壞了順豐的口碑。王衛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開始在全國范圍收權。在這個過程中,連同曾經在公司就職的父親和姐姐也被拒之門外。經過兩年的“整頓”,順豐的架構和各分公司的產權得以明晰起來。
不僅如此,現代企業制度改革順豐一直在路上。近兩年來順豐速遞董事長王衛開始卸任多家關聯公司的職位,從中抽離出來。目的就是在逐漸弱化以創始人為中心的管理體系,二是想布局以制度、機制來運作企業,實施現代企業制度。畢竟股權架構關系并未發生實質性的改變;
同時,作為當前國內業務量排名第一的民營快遞公司——中通快遞,在轉型過程中提出了“聯邦制”。這樣的模式是伙伴合作模式,體現的是同建共享的理念。通過這種方式讓合作伙伴更有動力服務好客戶并創收創利。雖然仍保留這家族企業的痕跡,但是聯邦制的實施一定程度上起到了放權分利的作用。
確實,當前大部分快遞企業不是基本實現去家族化就是在去家族化的路上。家族企業,家族文化就真的意味著落后?真的就一定會失敗嗎?
當然不是!原宅急送高管,現任申通副總經理的熊大海曾經在采訪中表示:“中國的民營物流企業還是以家族企業占主流。有這樣的客觀現實,就有家族企業存在的道理。”
2.職業經理人并非完美
在企業出現重大危機的時候,家族企業的獨特作用就發揮出來了,這或是外聘的職業經理人不太可能具備的。
2008年11月,黃裕光前腳入獄,后腳陳曉就此開啟了國美控制權的爭奪之戰。這是創始家族與職業經理人的利益爭奪。面臨危機,黃氏家族首先是建立起共識,不能讓自己的家族企業因出事而衰敗下去。強大的家族凝聚力,拯救了搖搖欲墜的國美。
黃裕光的妻子杜鵑更是選擇扛起國美大旗,十年間堅守江山,最終親手把完好無損的公司交回到了丈夫手里。在主持國美系期間,杜鵑對國美集團旗下的物流體系進行了分拆。
分拆出來的具有第三方屬性的物流企業——安迅物流,安迅物流在國內中大件物流行業擁有較強的市場競爭力。據天眼查信息,迅贏投資通過國美倉儲物流投資有限公司間接控股的安迅物流,而黃裕光是迅贏投資的實益擁有人。
家族企業確實有其弊端,但同時也具有強大優勢。而外界紛紛倡導引入職業經理人也不是十全十美的,由黃裕光事件也可以看出,引入職業經理人并不是一勞永逸的改革之法,也同樣存在弊端。因此平衡好創始家族和職業經理人的關系很重要,而更重要的是,一個企業是否能形成進取向好的文化,公司管理人是否能不斷帶領企業實現新突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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