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所周知,蘋果的供應鏈與產品運營能力之強,遠近馳名。全球著名的顧問機構 Gartner,每年會選出全球 25 家供應鏈管理最優秀的公司,而蘋果則連續 10 年蟬聯“供應鏈大師”(Supply Chain Master) 的榮譽。蘋果的 CEO 蒂姆·庫克 (Tim Cook),被著名的美國商業雜志《福布斯》(Forbes) 譽為“供應鏈宗師”(Supply Chain Guru)。
然而,疫情之下,恰是如此強大的供應鏈能力,成了蘋果的掣肘,甚至讓它一度陷入嚴重的供應鏈危機。由于蘋果的供應鏈大多分布在大中華地區,但中國受疫情困擾,因而復工進度緩慢,出貨量大受影響。在3月,紐約的 iPhone 甚至已經開始缺貨。
劇情在4月陡然反轉。摩根大通分析師薩米克·查特吉(Samik Chatterjee)在報告中稱,新冠病毒疫情影響了蘋果繼續運營其零售店的能力,今年,iPhone銷量同比將下降10%。同時,蘋果在中國電商渠道上還啟動了大降價,以希望以此去庫存,拉動銷量提升。
不過,暫且按下 iPhone 出貨不力這點不表,本篇文章還是想揭示蘋果在供應鏈端的命門所在。
為什么以蘋果的資金和規模,為什么以庫克之能力,居然會在自己的強項——供應鏈上遭遇滑鐵盧?這次虎嗅Pro將深度探討蘋果的供應鏈是如何運作的,并通過其供應鏈特性,來分析現代工業生產的整體面臨的問題所在。#本文為虎嗅Pro會員專享《前沿技術情報所》內容公開版,即刻加入虎嗅Pro會員,解鎖更多國際、國內最前沿技術應用動態及解讀、商業化標桿案例的分析與闡述。
人類進入工業化時代已有好幾個世紀,供應鏈系統發展至今,已經變成一門很專業的學科。但在 20 世紀開始,工業生產模式出現兩次重大變化,而這兩種模式均來自汽車業,它們深刻地影響了蘋果的供應鏈管理模式。
20 世紀初,美國的亨利·福特 (Henry Ford)通過了“大規模生產制” (Mass Production)這樣的創新生產模式,令工廠的生產成本大幅降低,效率大幅提高,并建立了他的汽車王國。
大規模生產制的最大特點是,大量集中生產標準化的產品,并通過減少產品款式、集中采購物料,就能以量大而壓低物料的采購成本。此外,標準化的產品也能讓工人更專注生產同一種產品,再搭配高度分工的工序而建立的流水線車間,就能讓工人對自己負責的工序變得熟能生巧,生產效率就能提高,產能因而大幅增加,并使每件產品的生產成本也大幅下降。
隨后不少美國企業也開始學習這種模式,使美國的工業生產能力大幅提升,并使美國成為當時首屈一指的工業強國。憑著強大的工業實力,美國在第二次世界大戰時擊敗了日本。
二戰戰敗后,日本百廢待興,當時作為日本豐田汽車社長的豐田喜一郎,一直苦于國內資源嚴重不足,因而前往美國福特汽車取經,沒想到這一去,就創造出另一個工業界的傳奇。
豐田喜一郎沒從福特汽車里看到先進的管理方式,反而見到他們的低效率一面:福特汽車不但有大量多余的庫存,而且工作量極不平均,嚴重浪費資源。豐田喜一郎回國后,針對大量生產制的缺點,設計出全新的豐田生產方式 (Toyota Prodcution System),大幅提高車廠的生產效率,后來豐田取代福特,一躍而成為全球最大的汽車集團。
而豐田生產方式的核心,是及時生產制 (Just-in-time, JIT)。
JIT 生產模式的核心理念,是放棄以往大規模采購物料、大規模生產,以上游推力為主的生產方式,改為以下游訂單拉動生產的模式:“有需求才生產和采購”。豐田只在銷售渠道快不夠貨賣的時候才會開始生產,當工廠的零部件快不夠用時,才會向零部件供應商采購。但無論生產或采購,工廠均只生產至下游夠用的數量,減少過度生產,追求“零庫存”。
JIT 生產系統會通過頻繁但少量的采購,讓整個供應鏈不斷流動(上圖):為了讓渠道不斷賣貨、工廠就要不斷進行少批量采購零部件、生產和補貨,而從上游到供應鏈,也要對下游的訂單快速反應、快速生產,并快速將產品在缺貨之前,及時送到需求方。而如果產品銷量下降,工廠就會自動減產、甚至停產,企業不會有不必要的庫存和死貨,減少浪費。
這兩種生產策略,成為了現代工業供應鏈的主要構成部分,也成為了蘋果供應鏈的本質。
庫存是最根本性的邪惡
豐田生產方式讓日本重振工業強國地位后,不少美國公司也紛紛反過來向日本取經,1980 年代剛剛把蘋果推上市不久的喬布斯 (Steve Jobs) 也不例外。Walter Isaacson 撰寫的《喬布斯傳》就曾記載,法國總統夫人曾到蘋果工廠參觀,當時喬布斯就與她討論 JIT 計劃。
但直到喬布斯被驅逐出蘋果又再度回歸之后,讓庫克 (Tim Cook )協助他處理供應鏈的運營,蘋果的JIT系統才漸漸成型。
根據 Leander Kahney 的《庫克傳》記載,1993 年蘋果因 PowerBook 的庫存積壓損失慘重,但 1995 年時卻低估了市場對下一代 PowerMacs 的需求,因此下生產訂單時過度保守,供應鏈上又缺乏靈活性,最終導致這款產品的產量嚴重不足。
1997 年,喬布斯回歸蘋果,當時蘋果的庫存期已超過兩個月,比任何一家科技公司都要長,然后,他找到了庫克。當時喬布斯回憶道:“庫克從前是做采購的,這恰好是我們所需要的背景。我發現,他和我看待問題的方式是一樣的。我在日本參觀過很多采用及時制生產的工廠,也曾為 Mac 和 NeXT 建過這樣的工廠。我知道我想要什么,然后我遇到了蒂姆,他和我想的一樣。”
當時,庫克已經是個成就等身的供應鏈大師,他曾經在美國著名的電腦公司 IBM 和 Compaq 工作,并負責 IBM 的 JIT 運營,以及帶領 Compaq 過渡至按訂單生產的供應鏈模式。《庫克傳》記載,他的供應鏈哲學就是“庫存是最根本性的邪惡 (fundamentally evil)”。
蘋果與其它硬件公司的庫存周轉天數比較 (2020)。圖片來源:財報說。
最終,在庫克管理下的蘋果供應鏈,在 7 個月內把庫存周轉天數從 30 天大幅縮短到 6 天,未售出的 Macs 庫存從 4 億美元降低到7800萬美元,在 1999 年甚至曾縮短至 2 天,比起當時的電腦行業領導者 Dell 還要短。而蘋果對低庫存的這種追求,至今依舊堅持著(上圖)。
但是,庫克為什么如此痛恨庫存?這與科技產業的特性有莫大關系。
庫克從 IBM 和 Compaq 帶到蘋果的 JIT 系統,是近年科技硬件產業常用的供應鏈運營機制。為什么科技界如此青睞 JIT 呢?
要知道科技日新月異,也使任何新技術和新產品會快速過時,例如蘋果在 2016 年引入 3D Touch 技術,2019 年后就被棄用了,如果當時蘋果盲目地大量采購 3D Touch 的元件,難免受到零件庫存困擾。
與此同時,科技業變化更迭速度迅速,廠家在生產同一臺手機,很多時候也會在不同時段改用不同的零件。產品剛推出時所采購的零件,很可能與三個月后所采用的完全不同,而且零件價格也因此會出現大幅波動。所以廠商如果屯積過量的庫存,就無法及時采用更好的零件,或是在零件價格下滑時獲利。
科技業的零件市場的迭代已經如此急速,產品市場的迭代更如此。現在的所謂旗艦手機,銷售周期往往就只有半年,以 iPhone 為例(上圖),產品在剛開售時的銷量,與半年后的銷量相差接近一倍。如果因為銷售預測失誤而導致大量庫存積壓,最終只能降價出售、甚至報廢,就會為企業帶來嚴重的損失。
而且,科技產品的生產成本或平均售價,均比一般的消費產品要高。生產成本愈高,大量生產所占用的流動現金愈多,產品售價愈高,庫存帶來的損失也愈大。因此,在科技行業,大量采購和大量生產機制,會大幅降低企業的現金周轉能力,為經營帶來太大的資金壓力,增加風險。
可是,JIT 系統并不是完美的。它對生產和物流的速度和合作能力要求極高,如果生產流程跟不上、物流出現延誤,渠道就會缺貨。此外,為了要實現無間斷的生產,企業必須進行少批量而高頻率的采購,訂單數量變少、生產速度也要加快、更可能要上游供應商積極配合,甚至搭建上下游的自動化信息系統。由于企業要實現如此復雜的采購流程,上游供應商必然不情愿,采購成本則會增加。
所以,盡管 JIT 有這么多好處,但當時能跟上的也就只有 Dell、IBM 等科技業巨頭,才能有效運營 JIT 系統。即使喬布斯最初就想在蘋果推動 JIT 系統,但在庫克 (Tim Cook) 主政之前,蘋果的供應鏈仍然是一團糟,甚至陷入倒閉邊緣。
那庫克是怎樣揮舞供應鏈的魔術棒,讓當時衰弱的蘋果,也能有效率通過 JIT,力挽狂瀾于既倒?
蘋果供應鏈的成功,與喬布斯向來主張的“專注”有很大關系。
在他看來,賣 10 款出貨量 10 萬臺的產品,不如集中資源,促銷一款出貨量 80 萬臺的精品,在管理上更為方便。所以,蘋果向來不像其他電腦公司,使用“機海戰術”去吸引用戶,而是通過單一化的產品運營,能大幅簡化供應鏈的復雜程度,并更容易精確掌控生產流程。
喬布斯著名的蘋果產品矩陣。圖片來源:Case Study Inc
根據《庫克傳》的記載,喬布斯把產品線大幅簡化成四個主要類別后(上圖),把資源集中于生產和銷售少量精品產品。庫克進一步安排這些產品盡量使用相同的組件,并盡可能地采用行業標準部件,實現零部件的互相兼容。然后再削減了供應商,僅挑選少量幾家來合作,就能把少批的訂單匯集成大數量的訂單,增加在供應商端的話語權,同時降低供應鏈的成本。
接著,庫克加強對供應鏈運營的掌控,他說服供應商搬到蘋果工廠的附近,能使組件交付的效率更高,然后又投資了最先進的企業資源規劃 (ERP) 系統,并直接打通了零件供應商、組裝廠和渠道的信息系統,從系統中就能把每周銷售預測的具體情況、零售渠道精確的庫存統計、向外包工廠發出訂購需求、庫存是否積壓過多等等細節一手掌握,并隨時調動。
最后,庫克放棄以往由蘋果自家工廠生產的做法,盡可能把生產任務轉移到外包生產商。這樣蘋果就不用為了不讓工廠停工,而勉強進行不必要的增產,也能把零件庫存的壓力,轉移到供應商。
在庫克加盟蘋果之前,Mac 的庫存周轉天數 (Days sales of inventory) 為 30 天,即每一臺 Mac 需要閑置在倉庫達 30 天才能被賣出。但庫克來后則大幅縮短到 6 天,即每生產一臺 Mac,僅用 6 天就能售出。
《喬布斯傳》記載,喬布斯剛回到蘋果時,蘋果已虧損 10.4 億美元。當時他們如果沒有微軟的 1.5 億美元投資,很可能會在 90 天后破產。但蘋果在供應鏈改革后,大大改善了資金流轉速度,降低了蘋果產品的滯銷風險,最終賺得 4,500 萬美元利潤,并發展成全球流動資金最多的科技公司。
通過供應鏈手段創新
當蘋果發展上了軌道后,在這 20 年來,他們的產品銷量以難以置信的速度增長。1998 年 8 月蘋果推出 iMac,在年底銷量達 80 萬臺,已足以成為當時蘋果史上銷售速度最快的計算機。但 2005 年開始,蘋果已經每年賣出數千萬臺音樂播放器 iPod。蘋果在 2007 年推出 iPhone ,2012 年至今,iPhone 每年銷量已逾億臺。
然而,JIT 對蘋果供應鏈的限制也日益變得明顯。
Odin 曾經撰文分析指出,蘋果的最大創新能力,就是把一些尚未成熟的硬件,通過供應鏈手段成功量產化。iPhone 一個很重要的創新,就是用康寧公司的大猩猩玻璃屏取代以往手機的塑料屏。但《喬布斯傳》記載,本來大猩猩玻璃屏差點因為沒有市場而停產,所以康寧公司最初因為擔心產能而拒絕為 iPhone 供貨。但后來在喬布斯推動下,康寧最終成功生產了足夠量的大猩猩屏幕。
因此,蘋果的創新問題(甚至也是很多手機公司的創新問題),很多時候也是供應鏈問題。在庫克的殫精竭慮之下, iPhone 4 的視網膜屏幕 (Retina Display)、iPhone 5 的 In-cell 屏幕、iPhone 5s 的 Touch ID、iPhone 6s 的 3D Touch、iPhone X 的 Face ID 等等,都把其它公司難以產品化的技術成功量產了,并在市場上取得了首發和獨立的優勢。
蘋果常用的手段,是回到“大規模采購”的傳統模式。根據獨立分析師 Horace Dediu 的統計,蘋果在 2010 年就為供應鏈投資了數十億美元(上圖),而彭博更指出,蘋果 2013 年在供應鏈的機器與激光設備上投資了 105 億美元之多。
雖然不少科技巨頭也用投資、甚至買斷供應鏈的方式來保證產能。但是,由于蘋果資金充裕,所以手法更為激進,并通過 iPhone 少款多量的優勢,在不為庫存帶來壓力下,用訂單控制全球供應鏈產能。蘋果在 2011 年花了 39 億美元買斷 LG 的高分辨率屏幕,使市場嚴重缺貨。2014 年,它曾花大錢買了全球 23% 的閃存產能,使閃存市場大幅漲價。
而且,這些做法除了能保障產能,更有連銷帶打的作用。
當供應鏈產能還未跟上,就能封鎖對手的采購能力:2011 年后,蘋果的競爭對手一直無法生產高分辨率手機,來與 iPhone 的視網膜屏幕競爭。當供應鏈產能跟上,也能通過大規模采購取得成本優勢時,從2011年起,閃存的成本大幅上升,競爭對手一直無法生產大容量安卓手機。但由于 iPhone 的閃存成本遠遠比對手要低得多,分析師 Toni Sacconaghi 估算,蘋果通過閃存賺取的利潤,估計達 22 億美元。
蘋果的供應鏈操盤法,雖然能帶來巨大的利益,但也伴隨著巨大的限制。
每一代 iPhone 均會采用一些本來難以量產的新技術,但這些新技術往往就只有少數供應商能夠生產。與此同時, JIT 生產系統又逼使蘋果只能把供應鏈集中在少數幾家供應商,這使蘋果只能依賴少數供應商來生產。根據分析指出,2015 年的蘋果供應商名單里,97% 的采購、生產和組裝的供應鏈,由 200 家供應商組成,而剩余的 585 家供應商,僅占 3% 的份額。
因此,蘋果不得不通過大筆資金投入來提升產能,但也把太多壓力施加于少數供應商。這不但對供應鏈帶來巨大的風險,也使蘋果只能在少數供應商身上孤注一擲地冒險。
盡管庫克想盡辦法,但 iPhone 剛推出后就經常缺貨。2010 年惡名昭著的“富士康員工墜樓事件”,除了造成嚴重的公關危機之外,也使蘋果的生產線更加難以增產,在iPhone 4 的整個生命周期里,也一直存在著缺貨問題。
也由于蘋果在新產品的供應上處處受限,他們在引入新硬件時,必須要再三考慮這些技術是否真的能成功量產,這使蘋果無法快速應對新穎的熱門科技。蘋果近年被指創新乏力,沒有快速跟上全面屏、AMOLED 和折疊屏等潮流,與此不無關系。
而藍寶石玻璃屏供應商 GTAT 破產一事,更能看到供應鏈對蘋果帶來多大的限制,又是如何影響蘋果的創新能力的。
在 iPhone 6 發布會后,市場知道原來要為 iPhone 提供藍寶石屏幕的 GTAT ,已無法完成訂單,市值快速蒸發,最后破產收場。圖片來源:Mac Rumors。
2013 年,GTAT 接了iPhone 6 屏幕的訂單,不但預期收入增長逾一倍,更收到逾 4 億元的貸款來擴展生產線,但他們也必須在 7 個月內增產一倍。最終,GTAT 無法按預期提高產能,iPhone 6 無法使用更高質量的藍寶石屏幕,而 GTAT 也因為蘋果拒絕繼續提供貸款,以及面臨違約時的苛刻責罰,股價快速跳水(上圖)最終更因此破產,再也無法為蘋果生產藍寶石屏幕。
兩敗俱傷。
蘋果不是沒有注意到問題所在,他們早就嘗試多個供應商合作供貨的模式,但由于蘋果產品線太單一,也使供應商之間質量差異變得更為明顯,并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2015 年 iPhone 6s 的 A9 芯片,分別由臺積電和三星代工,但結果因為兩者的性能不同,引起了“芯片門”風波,使蘋果以后只敢找臺積電一家代工;
2017 年的 iPhone 7,蘋果再次分別采用英特爾和高通的基帶,再次招來“信號門”風波。
圖片來源:路透社。
蘋果除了嘗試多個供應鏈供貨之外,也曾試圖擺脫對中國供應鏈的依賴。
早前據報蘋果已讓富士康在印度等地設廠,日經新聞也指出,因為貿易戰的關系,蘋果將 AirPods 的代工廠往越南遷移。
盡管蘋果極力想把供應鏈分散在不同地點,但消息指出,印度的供應鏈環境一直無法滿足蘋果的供應鏈速度。所以路透社指出,在貿易戰的陰影下,蘋果的供應鏈卻反而愈來愈依賴中國(上圖)。
中國爆發新冠肺炎疫情后,蘋果供應鏈出現嚴重問題。香港投資分析師譚新強就此事指出,跨國企業必須加快分散現時過度集中在中國的供應鏈,并改變沿用了 40 多年的低庫存、高效率的 JIT 模式。但正如先前我們所述,蘋果即使早已布局全球,或是把供應鏈分散到全球,iPhone 很可能不但在疫情期間會缺貨,甚至在供應鏈正常的狀態下一樣會缺貨。
另一方面,蘋果目前占了全球 66% 的手機利潤,手上擁有強大的流動資金,這證明了他們低庫存策略是成功的。但在疫情困擾下,蘋果恒之有效的策略,同時也是他們的軟肋,那蘋果又應該如何改善?
無疑,疫情除了影響到蘋果,也會同時影響其它公司。以蘋果之資源,以及在供應鏈上的話語權,在應對疫情時也難免碰壁,其他規模比蘋果要小、供應鏈能力比蘋果要差的公司,就真的活得比蘋果要好嗎?
其實,蘋果的供應鏈問題甚至會更大程度上波及到其它品牌廠商。
若讓 Odin 判斷,以蘋果在供應鏈上的議價能力,他們一定會得到供應商和代工廠在供貨和生產上的優先對待。去年年底,已有消息指臺積電將大部分 5mm 工藝的芯片產能,為蘋果代工新一代 A14 芯片。而在還未疫情爆發,已有消息指臺積電為了優先給蘋果供貨,再砍了華為 20% 的訂單。
上述并非官方消息,我們無法判斷真偽。但可以肯定的是:如果供應鏈在產能不足的情況下仍然要滿足蘋果的需求,由于蘋果訂單體量巨大,必然犧牲其它公司的產能,進一步使其它品牌產品的缺貨問題變得更為嚴重。而且,即使供應鏈在 3 月開始恢復產能,也要優先為蘋果補貨,繼續擠壓了其它品牌的訂單。結果,其它品牌難免受到蘋果訂單的擠壓繼續缺貨,并影響渠道和運營商的經營。
顯然,供應鏈挑戰并不單是蘋果的問題,也是全球工業生產的一大課題。我們應該怎樣從疫情導致的缺貨事件,反思自己的供應鏈管理?這個問題很可能是庫克接任蘋果 CEO 十周年的最大挑戰,也是全球供應運營者和學者急需反思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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