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9月10日,在杭州的奧體中心,馬云告別了阿里巴巴董事局主席的職位,完成了一段江湖傳奇。他自稱,為這一天準備了十年。可是阿里巴巴究竟有沒有準備好,卻是大眾所觀望的議題。
相對于歐美國家商業機構動輒長達二三百年的歷史,中國自改革開放以來,不過41年時間,如果從2001年中國加入WTO,全面融入全球商業環境算起,也就是區區19年時間。在這41年時間里,中國企業家從模糊的自我認知中逐漸覺醒,且正在呈現越來越清晰的群體特質。
這些企業家正是這些企業最重要的財富和生命線。過去將近40年,中國主流企業都是國有企業(A類公司)和家庭企業(C類公司),比較少有像IBM、通用電器、西門子這種公司,不受任何家族控制,也不是國有企業的B類企業,家族企業再優秀,優秀不過兒子和女兒,天花板是一目了然的。
中國必須出一批比較開放、透明的B類企業,我們才有可能做到天下英才為我所用。如何打造中國的百年老字號,打造中國自己的基業長青的C型公司?在嘉賓大學諸多的學員企業家名錄里,貨車幫創始人、大農科技CEO戴文建或許正符合這樣的定義。
他是雷士照明的七個合伙人之一,1997年參與創立雷士,負責設計和市場。在雷士期間,他便注意到物流成本的高昂,由于中轉次數多且裝卸野蠻,燈具貨損率很高,物流費用有時甚至占到總成本的30%以上。
2005年3月,戴文建離開雷士照明,他想切入物流領域。剛好他的大學同學負責云南富寧至燕山的高速公路工程,他便接下了工程中鋼材、水泥的承運。
在物流行業摸爬滾打了3年,讓他意識到行業中的巨大問題,也認定未來物流方向一定是從運力整合開始,他發現公共運力池的缺失導致中國運輸成本非常高,他開始做整合者。從發放GPS到建立超級QQ群,再進化到移動端的APP“貨車幫”,戴文建用5年才在4G移動互聯網時代找到了理想的模式。
此后兩年的時間里,戴文建和他的貨車幫立即炙手可熱,成了騰訊和阿里兩大巨頭的“寵兒”。2015年,馬云在全球IT和通信產業專業展會CeBIT上,向德國總理默克爾展示了一個基于阿里云計算平臺上的創業項目,正是“貨車幫”APP。
2017年,如日中天的貨車幫與另一競爭對手運滿滿合并,戴文建選擇了離開重新創業,創辦了大農科技。2019年2月,為了獲得更大的商業成就,他成為了嘉賓大學“嘉賓派”的第四季學員;2019年10月18日,在深圳舉行的“Q Business!2019嘉賓大學年度峰會”上,戴文建首次回復離開貨車幫的心路。其后,我們也進行了多次交流。
嘉賓大學創辦人吳婷提問貨車幫創始人、大農科技CEO戴文建
他說自己,心中有不舍,但并不執著。他認為,從出生的那一天起,公司就是公眾的。公司的底層一定是價值創造,公司大了之后,要進入下一個階段。創始人可以選擇離開,而公司不必倒下。
本期婷姐閃聊,我帶大家一起來看看戴文建的創始人觀。
婷姐:百億美金的公司屈指可數。創建百億美金的公司,歷程肯定不一般。如果把當年創業的貨車幫比喻成生物的話,你會用什么生物比較?與貨車幫相比,在雷士的時候,又是一種別的什么情況?
戴文建:一頭很憨厚、沒有那么多思想的牛。我覺得創業思想太多是不好的。在雷士的時候,受到很多想法的影響,比如說營造新的生活方式等,都是我們臆想出來的。第二段創業,在整個過程中反而沒有過多的思考。所以你問用什么生物來比喻貨車幫,我就說是一頭牛。
在雷士的時候,為了成功、為了產品、為了渠道,無所不用其極,打了很多賣點。但這個過程中有太多東西是臆想的,并沒有站在價值鏈上。
婷姐:所以第一段創業更像是狐貍的公司。那么,大農科技又是怎樣的動物?為什么能夠做成千億美金?
戴文建:現在真的是一頭牛,我們現在就是在養牛。之前做了12年的貨車幫,讓我開始去想自己人生下一段做的更有意義的事情是什么。之所以這樣說是因為在做貨車幫的過程中,我所遇到的阻力、競爭對手,其實都是來自于試圖去改變物流行業、物流人的既定習慣。在改變這些“習慣”的過程中,面對阻力、競爭對手時,我是扛過來的。在扛過來之后,站在我的能力半徑、個人喜好的角度再回頭看所做的這些事情,我覺得我并不適合在物流這個領域,甚至我也不是特別喜歡物流行業的人。
婷姐:你怎么看待公司創始人和公司的關系?有的創始人把公司當做自己的孩子,有的創始人把自己的公司當成自己的作品。你已經賣掉了兩個公司,怎么看待自己一手創建的企業?
戴文建:如果覺得公司是被賣掉的話,這個創始人是不純粹的。我覺得在一定程度上,創始人和企業的經營者不應該有這種“公司就是自己的”“公司強則自己強”的妄念。
從創建的那一天起,公司就是公眾的。公司的底層一定是價值創造,這個過程中會有很多優秀的人才、資源進來,讓很多創始人會產生一種幻覺,覺得公司是他自己的。當公司變大了,他就變強了。其實不是這樣的。公司變大的時候,創始人更應該看到自己的小。公司越大,創始人應該更要有一種公心。在創立公司時,一定要在開始時就做好這種預設。
為什么要把公司當成自己的孩子?我覺得這個想法很奇怪。公司大了之后,要進入下一個階段。我做貨車幫的12年里,最快樂的就是前五年。這種快樂是來自于實現自己想象的模式,我認定的模式逐步在前行。這個時候,把優秀的人匯集到我的身邊來,這個過程是很快樂的。但是在2014年資本參與之后,我就變得不快樂了。
婷姐:資本為何讓你不快樂?資本的進入對你產生了什么影響?
戴文建:創業的初期是快樂的,但是后來的初心就變了。如果沒有2008~2018年這段資本驅動時代和非理性的資金接入,我們的部署能做得非常好和非常扎實。
我最開始做貨車幫的時候,并沒有想象這個公司要多大。這跟公司的估值多大沒有關系。我在更多的時候是希望我們看到的現象和習慣是被改變的,如果改變了將會產生很大的社會價值。資本進入后,我認為有太多東西的變形了。我有一個自己的判斷,我認為從2019年開始,創業最好的時代來臨了,現在的創業真正進入到了價值創新階段。現在的資本也在用新的方式連接創新者。
婷姐:資金是企業擴大發展的血液,是攻城略地的彈藥,資本的加持是很多企業求之不得的,我想你也并不否認你需要資本。我當然沒法說所有的資本都是理性的,但是如果只是因為他們不全部理性就感到難受,是否也會讓你自己受限制呢?能具體說一下,你的這種不快樂來自哪里嗎?
戴文建:貨車幫是我自己投資的一個項目,而且自己投了不少。有時候覺得在創業悲摧的時候,自己投的錢總想一分錢當五塊錢用。在2013年之前,我做貨車幫項目已經做了整整六年,其實挺掙錢。我2013年時發現這個行業變了,風口變了,資本開始關注這個行業。2017年的時候,貨車幫從一個300萬的公司變成3000多萬的公司,我開始變得越來越不快樂。
獲得融資之后,這個邏輯關系就變了。2013年以后,我開始習慣被別人“摸”了,真的。我想很多創業者也有相同感受,很多資本會過來看你,被“摸”的感覺還是不好受的,但是那時你要把自己展示出來,很多時候他們聽不出來你在講什么。
婷姐:這是我第一次聽你這么說,和我以前聽到的不太一樣。現在做的這件事情是你喜歡的嗎?與物流這個行業有什么不同?
戴文建:我非常喜歡。 對于物流的概念,大家要重新定義。很多時候大家把它看作一個行業,但其實它有相通性。我們認為物流是一種方案,它不再是一個簡單的單元,而是整個商業模式里面非常重要的一環。以前叫“商業-物流”一體化,現在叫“制造-商業-物流”一體化。 我覺得現在做的事是“制造”,農業也是一種制造。全世界有3.5萬億美金的肉牛養殖存量市場,95%是散養。我們在做的是規模化養殖。
牛這個產品是最穩定的,大家拿在手里的手機可能五年后不知道變成什么樣子,而牛700年之后還是一樣的。養牛讓我親近自然,讓我可以變得更簡單。
婷姐:如果有一天你的公司倒下了,會是因為什么?
戴文建:我認為我的公司不會倒下的,因為最好的公司是不會倒下的。創始人可以選擇離開,可以把這個蛋糕交給更好的人。為什么要在自己的手里倒下?那太不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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